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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讯:何故为敌:族群的多元性不是战争的原因

来源:网络转载更新时间:2021-01-04 05:54:0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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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错误的看法认为民族差异是许多冲突的源泉。 德国地图社会人类学研究所( maxplanckinstituteforsocialanthropology )所长李峻石( günther schlee )是武装冲突的解体者,通常认为战争冲突的真正原因是资源争夺 随着水、油气田或草场资源争夺的展开,出现了特色民族或教团联盟。 本文是从《地图学会研究通讯》英语版( max planck research,以下简称mpr )翻译的。 李峻石:《为什么敌人:民族与宗教的冲突论纲》mpr :我想反驳著作《为什么敌人》( how enemies are made )中经常谈论的一系列观点,特别是民族与宗教的差异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战争的主要原因的理论。 那么,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李峻石:“民族不是自然产生的实体”的想法不是我开始的。 民族由社会构建的观点在社会科学界的流行已经几年了。 宗教边界规定的标准很牢固,这也是学术界的共识。 所以,宗教信仰本身不是引起冲突,而是被用于不同形式的政治修辞( instrumentalized )。 似乎很少历史学家将引起宗教战争的主要原因归结为对神学问题的(学术上的)争论,同样,我们也不应该单纯地把民族纷争的原因归结为民族性的差异。 mpr :但媒体总是报道引起国家分裂和内战的民族和宗教因素。 李峻石:如果我们从经验的角度考虑这些冲突例子,就会发现所谓的“民族性”( ethnicity )在冲突过程中会迅速发展。 例如,如果集团被强制划定边界、被驱逐、需要同盟,敌意也会出现。 冲突中的人们比平时更严格地定义“我们的小组”,经常区分不同性质的东西。 遗憾的是,社会科学中的这种“各民族并非天生不同”的洞察,似乎未能在加深大众认识、迅速发展学术界理论等方面推进。 最近流行的关于冲突分解的理论方向区分了基于身份认可的冲突和基于资源争夺的冲突。 但是,我觉得这个区别没有什么意义。 mpr :为什么呢? 李峻石:因为在最广泛的意义上,冲突都是资源争夺战。 当然,这是“冲突者是谁? 前线在哪里一点冲突可能起因于争夺石油和水资源,但不能决定谁与谁结盟或敌对。 弱者总是要求救。 如果我方最终获胜,盟友当然也要分享战果 到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解释不仅是获得和保护资源所需的投入价格问题,还可以理解为什么冲突中规定的一方需要一定数量的同盟者。 但是,经济逻辑无法解释的是如何选择同盟国。 这样的选择往往基于彼此是否有认同感。 人们倾向于与有同样语言、文化和信仰的人勾结。 mpr :巴尔干半岛的战争多起因于民族宗教的历史差异,但著作中指出,回到1970年代,当时的南斯拉夫是和谐共生的社区共同体,人们有着同样的身份认识和语言。 所以你怎么解释1990年代发生的流血冲突?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议会大楼在被塞尔维亚军队坦克攻击后点燃了李峻石:从地形因素考虑这些冲突(出现原因)。 南斯拉夫的解体从西北开始,然后向东南前进。 第一个脱离南联盟的国家斯洛文尼亚位于经济最发达的地区,有充分的理由把资源留给自己,不与别人共享。 当然我们也必须承认19世纪以来巴尔干地区存在的民族主义乃至微观民族主义思潮( micro-nationalisms )带来的不利影响,但这只是存在,没有政治崛起的必然性。 首先,相关行动小组面对特定的环境和相应的激励后,各种民族主义感情可能被用于想进入新的政治秩序。 在这种情况下,计算的经济好处和排斥包容的社会进程之间相互影响。 这些因素影响与所有相关联盟对抗的政治决议 针对这种冲突,在合理选择理论框架下的价格性能计算( cost-benefitcalculationswithintheframeworkofrationalchoicetheory )这样的单一经济学分解中必然存在社会想法 事实上,完全根据个人的好处进行决策是不可能的。 这些可以在很小的范围内注意到 例如,关于职业决策的大部分依赖于群体。 也就是说,人们在做决策时会考虑自己的房子。 坚定的民族主义者和宗教团体的信徒,扩展这些集体划分,广泛适用。 mpr :那么,仇恨、恐惧、敌意的观念是如何上升到国家层面的呢? 精英阶层的一些成员认为战争是受益和扩大权力的方法,这些观念不是经常由他们推动产生的吗? 李峻石:敌人形象的形成和传达往往在精英的控制之下,但(实际上)操作过程的人对经济的影响很大,或者甚至不需要具有教育水平。 恐怖主义行为也产生高度的极化效果。 只有在人群中开枪,才能引起极端的反应 mpr :学者们谈论现代战争与冲突的不对称。 李峻石:其实这绝非现代现象 即使在古典时代,恐怖主义和政治杀人的效果也是众所周知的 这些少数人参加的行动可能会产生影响,但成百上千的人生活在对生命安全的恐惧中,可能会加深政治危机。 关于南斯拉夫,一些狙击手的行动看到,即使有当时很多人忘记的民族和宗教区别,也有可能要求特定的人保护民族武装力量。 激进分子可以非常简单地引起类似的过程 阿富汗和伊拉克现在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了计划比较政治杀人和暗杀而投入的能量和价格远远低于阻止攻击的投入。 胜者是国王,不必为此选择手段,所以他们完全不在乎无辜者的死伤。 谁偶然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 mpr :冷战后,冲突的性质改变了多少? 你在著作中明显地绕开了“意识形态”的概念。 李峻石:东西冷战冲突结束不久,现在新的冲突在我们面前展开。 20世纪90年代,特别是2001年的“911”以来,北约找到了新的敌人,特别是伊斯兰教成为了大箭。 西方政治家促进了新的敌对情绪的产生,由此他们也成为了敌对阵营理论家的帮助。 哪个极端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在寻找使纷争更加激进和极端化的机会呢? 很明显,如果激进分子得到势力,温和派穆斯林也就无法平静地生活了。 我在书中解释了这个语境中集团的“净化”( purification )过程:通过将谁是“真正的穆斯林”或“真正的基督徒”定义得更严格和狭窄,有些社会集团具有教义上的纯粹性( purity ) 这个“净化”过程不仅是权威的神学解释,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信仰。 这往往也带来有形的世俗好处,如争夺政治权力和排除潜在的对手。 mpr :你描述的情况很符合中东某个国家的现状。 李峻石:是的 不仅如此,我提出的概念也适用于以前传到非洲的许多社区。 因此,必须让领导和统治者遵守和监督与食物相关的特定禁忌和仪式 顺便说一下,我们不应该只盯着伊斯兰教。 西方社会也同样有可以把人排除在权力之外的禁忌。 例如,一夫一妻制性道德的严格解释。 在美国,直到今天,在评价政治家(多数依然是男性)时,依然以是否符合自家好男性的理想形象为基准。 在选举中,青年时期犯的小错误也再次被提及。 政治家可以通过持续强调纯洁的标准来损害对方的名声,从而将其赶出权力范围。 李崎石mpr :那么,冲突研究,或者准确地说西方学者的研究,可以从非洲的例子中得到什么启示? 李峻石:社会规模大还是小,工业社会还是农业社会,过去的社会还是今天的社会,在各种类型的人类社会中,都可以对纷争的基本形式进行研究。 为了为我们的分解提供更充分的论据,最好能分解和核对不同类型的例子。 人类学家研究的社区并不是孤例 非洲村寨有背叛、排斥、变节、诱惑、领导人和支持者之间许多纷杂的关系等。 这些社会和我们社会在结构上的相似性远远超过了我们的认识。 除此之外,另一个关注非洲社会的理由是,在现代非洲政治舞台上,多重暴力冲突的主角不一定是主权国家或合法政府,他们大多与国家关系不大。 冲突“前线”的案例一般多而杂。 行动者可能包括警察、武装部队和地方官员,但他们不一定代表国家。 他们一般追逐个人的利益 mpr :由于国家概念对政治科学家来说依然是非常重要的解体渠道,他们可能很难接受这种多样化。 李崎石:在许多非洲国家,政府和非政府行业的边界发生了变化。 特别是除了准政府机关以外,还存在民居( clans )、系统( lineages )、部落( tribes )等比政府更早的权力结构。 旧殖民统治者的经验表明,在这些地区明确政治界限是非常困难的。 肯尼亚英国殖民者试图把地区和人们分开,指定不同的群体在他们的专属地区生活,但在各个方面都受到了抵抗。 但是,现在,卷入暴力冲突的当事人在获得权利的诉讼中呼吁回到殖民地时代的边界标准。 那就像天然存在的法则。 政治家在那个选区内集结了潜在的支持者,驱逐了不支持自己的选民,他们的独断行为也促使了任意边界的产生。 另一方面,地方性冲突受到现代行政系统和政治竞争的影响。 另一方面,现代冲突隐藏着对争夺草场和水资源的历史怨恨。 有利害关系,各有需求。 人各有志,相貌不可避免地离神 mpr :欧洲几个世纪前也发生过这样的冲突吗? 李峻石:当然 非洲内战民居( clan )的领袖和武装集团的领袖和中世纪的欧洲军阀( warlord )几乎一样。 在当时的欧洲,国家不能独占暴力。 但是,在某个时期有组织地进行犯罪活动的家族,可能在下一个时代成为了掌握权力的贵族大师。 从强盗开始,建立稳定的封建制度,最终建立民族国家,是英格兰如果没有以女王的名义开展的海盗活动,那几乎不能成为世界霸主的激烈漫长过程。 至今,政府组织仍与经济好处和犯罪因素密切相关。 例如,一些国家的经济来源是毒品出口。 但是,这样的国家也不是现代特有的 在十九世纪末的中国鸦片战争中,欧洲各国发挥过这样的不光彩的作用。 mpr :我确信你在书中不承认社会必然进步的乐观看法。 李峻石:是的 历史迅速发展不是单方面的 你会发现非洲大部分地区都拆除了国家。 在西方民主国家,脱离政府限制也越来越普遍。 例如跨国公司往往成功地避免了国家的干预 往往这些公司的财务预算规模已经超过了许多小国。 所以,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认为世界社会只由国家和政府组成。 许多进程不再是“国家之间的”活动。 因为这些跨国活动的主体在国家一级之下。 在许多情况下,这逆转了以前的快速发展方向,导致了权利的消化( dismantlingofrightsandentitlements )。 我们能否称之为“进步”取决于我们如何认识到我们期待的迅速发展方向。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认为社会的前进并非不可避免。 那是单线进化论的论调。 mpr :我在索马里参加过很多事业,作为顾问参加过2002年的和平会谈。 索马里各国的崩溃有那些影响吗? 李崎石:最基本的影响是像现在这样直观的割裂状态。 现存的一些政治力量没有成功建立国家政权,也没能比较有效地控制国家。 在现在的索马里,诸侯并存,各自是政治,同盟或敌对。 例如,西北部的索马里兰和东北部的柏拉图。 这两个地区在某种程度上保存了国家建设,但这首先仅限于安全行业。 法律系统和教育系统的运营没有国家财政收入的支持也就是说资金来源不是税收。 南方地区的分裂会更奇怪在首都摩加迪沙,战争在城市内部的敌对地区之间也爆发了。 索马里女性mpr :为什么索马里国家机构会以这样极端的形式崩溃? 李峻石:现在的权力真空反映了索马里长期以来的社会状况。 没有殖民地统治和大规模的外部干涉,这里就不会出现统一的国家。 对殖民地者北部的英国和南部的意大利来说,占领索马里在经济上绝对没有好处。 相反,如果你想把它放在控制里的话会很贵。 之后,索马里的存在依赖于敌对超级大国试图在非洲之角维持战术参与。 所以,从索马里的例子中,我们至少可以认识到一个问题。 就其本身而言,民族的多重性不是战争的原因。 作为非洲最失败的国家之一,索马里在民族性和宗教信仰方面最具同质性。 有二十九种语言和许多民族的(邻国的)肯尼亚一直保持着比较稳定的状态。 mpr :今年,许多出版物回顾了半个世纪前非殖民化进程迅速发展带来的乐观主义情绪。 在一些非洲国家评论家们也再次提到了这个主题。 今天,许多纷争都是因为以前的殖民者和他们引起的历史遗留问题。 李峻石:这种观点被确立为理想化的观念,认为非洲曾经有过“旧殖民化”的美好时代。 但实际上在欧洲殖民者进入非洲之前,暴力冲突和血腥战争已经存在于这里。 当然,那时获得资源并不难,但这是因为那时的人口很少。 之后有点殖民地政权在基础设施建设和医疗服务的开展方面被有效地运营。 在肯尼亚,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职员很少,但他们成功地建立了法律体系,维持了当地秩序。 殖民地时代暴力的冲突规模相对较小,人口在良好的医疗保障下迅速增加。 教育事业的规模有限,展望面小,只有一部分年轻人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但教育质量很高。 现在,很多非洲国家的行政机关都很庞大,但教育事业达成的水平与殖民地时代勉强持平。 因为官僚们为了满足私腹无视国家政策。 mpr :为什么非洲各国的民主化和法治进程难以进展? 李峻石:这是很多杂七杂八的问题。 共同法律体系下的协同行动必须对参加者有益。 否则,他们既没有把权力交给国家的动力,也没有把权力视为共同事业参加的动力。 20世纪中期的一个时期,遵守共同的法律被认为是有益的。 那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殖民地势力的撤退在民事和公共服务行业的岗位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空缺口,需要补充人员。 那时,受过良好教育的高中学生和大学生拖了属于他们这一代的机会。 但是,有限的职场迟早要得到满足,特别是经济增长没有达到预期水平(使用者的诉求也不会随之大量增长)。 因此,之后的世代必须白白回去。 这带来了严重的结果:既然读书后也没有前途,为什么要把青春浪费在学校呢? 而且,去职业生涯的每个人都发现基层公务员的月薪非常低,每个月只需要几天前的支出,宁可寻找获得真金白银利益的方法——所以,在这种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伴随着贪污受贿而生。 因此,国家需要提供一点利益,必须给遵守法律的人报酬。 否则,人们要么退出,要么叛逆。 mpr :就像索马里一样 李峻石:是的 在20世纪90年代的索马里,除了联合国的援助物资以外,没有别的东西可分。 因此,迅速的发展援助成为争夺的资源 交战各方想让国家进入自己的控制,让援助物资流入自己的口袋。 这样,国际社会对索马里完全失望。 中断的援助使国家在权力争夺者眼里失去了重要性。 然后,产生了很多小集团。 由于割据势力的领袖( warlords )谨慎地解决了彼此的关系,因此暴力冲突的程度(相反)相对较低。 在尚未建立和平的地区擅自开展援助事业,结果往往相反。 mpr :你在书中批评索马里和平会议,但你的提案是分散开展援助活动,将其投入具体项目。 李峻石:如果各个团体因为明显的武力炫耀而获得参加和平会议的资格,这个准入标准就完全错误了。 2002年在肯尼亚埃尔多雷特召开的会议旨在让所有真正实力者“军事强者”坐在谈判桌上。 结果,在会议召开之前,这些武装势力的领导人开始互相施加压力。 领导们期待着借此向自己的追随者和其他同行竞争对手展示自己的实力。 即使在肯尼亚举行(关于和平问题)会谈时,他们也用手机指挥着前线的冲突。 mpr :作为研究者,我在非洲直接接触了当地人。 人类学家应该怎么在这里展开调查研究? 李峻石:最重要的调查手段是开放性的对话。 光发送标准化的问卷是无法获得深层新闻的。 因为当地人可能从未见过像问卷一样的东西。 特别是,你不容易正确理解那些问题在地方性环境( local situation )中是最重要的,人类学家必须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来应对面临的现实问题。 所以最重要的是掌握语言的妙技,注意社会的现状。 另外,记录日记和详细的谈话笔记也是野外调查者日常业务的一部分。 mpr :你会说几种语言? 李峻石:十种,比较光滑的有七八种。 但是在中亚这一点上,这是我们研究部门的另一个热点,我没有语言基础。 我会和清真寺的伊玛目说阿拉伯语,这样会给他留下好印象。 但是,我也有不会俄语和土耳其语系的语言。 如果你去这些地区了解研究项目,离开同事的陪伴会很困难。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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