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讯：讲座｜作为政治空间的罗马古建筑背弃了希腊民主思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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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西方俗语，古希腊留给后世的是其优秀的文学、艺术、哲学，古罗马留给后世的是其导水路、凯旋门、道路网，它们至今仍被欧洲、北非、中东等地所复盖。 这句话有点笼统夸张，但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古希腊人确实以其精神和思想上的丰富和创造性而闻名 相比之下，罗马人更脚踏实地，宽容变通，称赞领土广阔和社会制度健全。 在罗马人留给后世的许多遗产中，能从感觉上直接品味其成果的是古罗马统治期间留下的建筑遗迹和城市遗迹。 关于文物古迹的代表性和重要性，最突出的当然是古罗马城市本身。 尽管经过了两千多年的沧海桑田，仍能看到现代罗马城中心残留的高密度古建筑群，在访问者往来的过程中，有意识地感受到这些依然隐藏在光辉残垣断壁中的过去和曾经见证过的震撼。 有趣的是，与罗马全盛时期的古城相比，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古迹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一位历史学家开玩笑说中世纪古罗马城市直接成为了最大的建筑材料回收工厂。 这是罗马帝国陷落后很长一段时间，古代城市被抛弃，人口萎缩，不再辉煌，周围的人想清除原来的建筑物作为其他用途的建筑材料，但仍不能完全消除当年的深刻痕迹，这个城市初期的迅速发展 在6月初在上海大学举行的古典讲座系列中，来自杜兰大学古典系的艾米罗素教授试图探究古罗马城市建筑群蕴藏的意义。 讲座中，她研究的重点不是审美功能和物质价值，而是政治作用，即古代建筑计划如何在特定的体制中发挥相应的政治作用。 为什么无声无生命的建筑集团与千变万化的人类主导的政治有关？ 在彻底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需要知道空之间是如何被现代西方学者们理论上定义和区别的。 这关系到西方政治以前流传下来，历史迅速发展的大背景。 首先，学者们认为，与社会有关的空之间分为公共和个人的空之间，两者具有尖锐的对立性，但这种反差必须放在古希腊特有的城邦民主制度中才能最明显地出现。 例如在古希腊的雅典市，公共空之间是强调和维持所有市民之间平等的舞台(不包括奴隶、移民、女性)。 公共空之间的所有互动都是在绝对平等的前提下进行的，加深了这种市民之间无区别的平等( equalityamonginterchangeablecitizens )。 与具有隐蔽性的私人空之间有鲜明的对应。 私人空之间家庭财富的积累和祖先的保护不能转换为公共空之间的平台，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在此前提下，古希腊公共空之间是具有高度民主意识形态的产物。 也就是说，以都市国家民主制为中心的公共空之间，在完全和平透明的前提下，继续提供给所有市民共同管理和维持社会秩序的场所。 例如，在雅典城邦的中心地区，举行至今为止的奥运会比赛、对全体市民开放的集会中心和交易市场( agora )、雅典市全体和希腊城邦全体参加的各种政治宗教社区的公开节等体育比赛。 这些活动多由官员在民间自行组织和协调，通过社会实践加强和提高公民平等参与和共同体的客观公正。 雅典这样强烈的平等思想可以追溯到两个相关概念的诞生 一个是isegoria——平等政治集会的发言权，另一个是isonomia——平等政治权利。 这种高度政治化的公共空和继承先天差异，继续家族特征，重视个人喜好的个人空之间必然产生反差。 在民主政治框架内，个人空之间也受到保护，但不能与公共空之间的决策意义相比，后者才是体现公民最高价值和追求的地方。 除了公共和个人的空的基本区别之外，还存在路易斯·阿尔都塞提出的“呼吁( interpellation )”的理论概念，用于补充它。 阿尔都塞指出，意识形态通常通过看起来有点自然的社会进程使自由个人服从社会规定的顺序。 无论哪个政权，如果想让其更有效地运转，一定要创造一点特有的身份，把各个人叫到规定的职场。 比如，参加一点特定的仪式时，不用别人的话，就能很快知道自己是怎么进退的，怎么说话。 这些自我约束行为复制个人在社会上制定的身份。 正如阿尔都塞所说，意识形态影响的对象总是人的主观意识，不是任何物质方向。 在这个理论框架下，古代雅典的政治空之间是唤起公民自我意识的一系列个人。 应该说，如果没有这个平等公正的政治空之间和它支持的民主活动，雅典的市民事实上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市民。 根据这个逻辑，原本物质上的空之间的建筑物之所以成为左右身份的大要素，是因为有在空之间促进政治的说法。 根据古希腊标准，罗素展开了古罗马政治空之间的探讨，其核心问题是古罗马政治空之间是否符合民主思想。 罗马广场 罗马共和国没有完全实行古希腊的平等理念，有很多迹象表明它们出现在罗马广场空之间的运用中。 罗马广场( forum )是罗马共和国时代公民召集议事、产生政治决议和法案的重要场所。 在这里，广场建筑和室内装饰纪念品在安静中提醒所有来到这里的公民履行他们的权利和义务。 罗马广场有两座重要的建筑物。 一个是演说台( rostra )，另一个是元老院议事堂( curia )。 这两个象征性的建筑充分体现了罗马共和国阶级鲜明的政治特色 能站在讲台上的是政治家、政府高官( magistrate )和被邀请的特殊人群，只有这些团体才能在公开集会上发表演说，能在讲台上向聚集在讲台上的人们说明政治角度。 这个讲台具有一定的宗教性质。 因为它给发表演说的人带来越来越多的荣耀和威信。 元老院议事堂是专属罗马元老凝聚的地方 这些元老属于上层阶级，有卓越的家族背景和足够的经济实力。 在这种尊重精英、遏制大众的结构中，一些学者认为罗马共和国时期的政治空之间没有民主，罗素不承认这一观点，她的反对角度站在这个时期和罗马帝国时代的对象。 我们把此时的广场和帝国时代的广场加起来，两者的区别就很明显了。 罗马帝国时代，帝国整体权力的最高决定者是元首本人( princeps )，也就是实质性的帝王。 奥古斯都获得最高权力后，他迁移并改建了广场。 可见新建筑群的外形整齐，外观漂亮，是统一计划的结果。 另外，广场的进出口又窄又封闭，管制起来很容易，所有人都必须穿托加才能进去。 以往的广场在四面八方，人们可以自由往来，但新广场是封闭的，不能通向其他地区，所以没有人在这里转来转去。 新广场上还陈列着很多雕刻精美的雕像，经常描绘古罗马历史上的有名人物。 这个安排完全是奥古斯都有意的 奥古斯都的传记说，这位元首选择把这些优秀人士的脸刻在墙上，是为了让公民缅怀先贤，不要忘记他和他的继承人的责任。 之后，新帝国的广场上建设了多个娱乐舞台，本来应该进行政治活动的空之间被表演代替了。 最可悲的例子是，市民投票的地方被改造成了格斗场，似乎罗马政府验证了安抚民众依赖面包和马戏团( bread and circus )的说法。 通过这些空之间的设置，帝国时代的广场建筑将民众称为旁观者或观众，直接抹杀市民参加和政治的主动性，成为所谓的围观者/旁观者。 现在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如何评价罗马公共空之间从共和国时代向帝国时代的转变？ 这两个时期到底有某种程度的民主吗？ 罗马格斗场 罗素认为，共和国时代的罗马社会尽管缺乏阶级之间的强烈平等性，但与后来的帝国时代相比，表现出越来越多的民主因素。 罗马共和国时代，支配政治的是贵族出身的元老们( senators from the patrician class )。 他们掌握着权力，所以有时有些重要的政治谈判和会议直接在私人住宅举行。 旧广场也包含一些私人建筑要素，但在这些空之间召唤罗马市民的立场是以依赖贵族的部下和附属阶级的身份诱惑他们。 这些显然违反了古希腊绝对平等和公共与个人空之间的民主核心理念。 但是，在共和国时代，支配罗马政治的不是一个身体和家人，而是完美的阶级。 由于这个个人贵族之间竞争激烈，这种倾向几乎影响了共和国时期所有政治的迅速发展，共和国末期尤其如此。 因此，当时的广场建筑也不像帝国时代那样是奥古斯都一个人的意志统一设计的，而是体现了越来越多的有机性和多样性，贵族们在不情愿的时期慢慢堆积和扩张。 其中包括纪念性的雕刻和艺术作品，试图用不同的声音召唤所有罗马市民作为共同体。 由于没有系统管理，公民可以在越来越多的活动空之间享受自由，通过不同的出入口进出，在广场内自由往来常驻。 在此基础上罗素提出了证言意识( ideology of publicity )这一理论支持了她的意见。 通常，公民不能像贵族那样直接主导政治，但他们仍然可以裁断上层之间的竞争，或通过许多监督和审判阐明其合法性。 旧广场的开放性和透明度正在呼吁市民以民意影响贵族行为，见证和评价政治家公共空之间的一句话。 从这个立场来看，这个空之间在呼吁市民积极参加政治方面依然发挥着积极的作用。 而且，尽管这些建筑物维持着下层和贵族的不平等关系，但呼唤罗马市民的是很多贵族，不是集合了权力的元首。 这是因为共和国的广场建筑提供了多样性、个性化的声音，但他们都属于上层阶级。 帝国时代是围绕一个身体支配的声音，从上到下贯穿着。 奥古斯都说，我选择把这些优秀的人刻在墙上是为了让罗马人不断地催促我自己和我的继承人，这句话值得推敲。 在迄今为止的政治空之间，公民在更广泛的参加空之间，广场上的人物形象是为了呼唤公民自己承担政治责任，不辜负前人的榜样，不仅是为了首脑的激励和最高统治者的更好祝愿。 在这些层面上，古希腊最理想的公民平等和积极参与，共和国时代的多元呼吁和作证意识，以及帝国时代的一个人的集权和民众的围观深深地刻在建筑上。 在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影响下，公共空之间的呼吁和公民政治身份的联系深深烙印在西方政治思想上，不断影响着城市规划的语言境界( discourse framing )。 在西方国家，参加公共空之间的讨论是很自然的，包括如何建立充分完整的公共空之间，如何传达政治思想，如何利用空之间认识市民的身份等。 在西方国家的城市规划布局中，特别是在历史比较长的欧洲，大部分大城市、小村庄都有意识地设置在所谓的公共空之间，一般在教会、议会厅、意大利广场( piazza )周边等。 除此之外，从大到市中心有名的地标，到高速公路两侧的广告，这种公共空之间的讨论一直在渗透。 罗马人和古希腊人留下的独特风格建筑本来也包含着深刻的精神内涵，在这样迷人的榜样面前，二十一世纪的我们应该为后世留下什么呢？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