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讯：纪念︱斯蒂格勒：不相信你自己，你也就不会相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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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编辑分类】法国现代著名哲学家贝尔纳·斯蒂格勒于8月6日意外去世，享年68岁。 这几年，伯纳德·斯蒂格勒经常访问中国，在同济大学和南京大学讲课多次。 本论文为澎湃情报去年6月斯蒂格勒来到中国时进行的采访，重新刊登旧文。 法国现代著名哲学家贝尔纳德·斯蒂格勒又来到了中国，这次应邀参加了南京大学“第四届现代资本主义研究纪念《资本论》出版15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南京大学开设短期课程。 斯蒂格勒是已故哲学家德里达的擅长领域，现在担任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文化创新快速发展监督、研究和创新学院院长。 《技术和时间》一书是把斯特格勒作为“技术哲学”的代表人物建立起来的，之后出版的《苦难的象征》《新政治经济学批判》等著作被认为是批判、新社会交流媒体研究行业近十年来最重要的贡献。 在南京大学，关于现代资本主义的新问题，斯蒂格勒接受了澎湃情报记者的采访。 贝尔纳·斯蒂格勒澎湃情报:你有一本叫《acting out》的小书。 书中谈论自恋和自恋的概念。 为什么“爱自己”很重要呢？ 这和通常意义上的自恋系统( narcissism )是同一意思吗？ 斯蒂格勒:没有意义 从这本小书的边缘，一个是美国的“911”事件，另一个是2002年法国大选。 当时极右的勒庞在舆论调查中排名第二，但对当时的法国人感到震惊。 我通过杀人犯的故事理解这些事件 这个身体是理查德·多恩( richard durn )。 选举前夕，他射杀了8名政治家，伤害了20人。 后来，他被警察逮捕，被捕那天，他跳下窗户自杀了。 我在当时的情报报道中看到了他的日记 选举开始前三周，日记里是这样写的。 “我感觉不到存在，还活着。 我必须做非常坏的事件，让别人觉得我人生中活了一次。 “杜恩和母亲一起生活，他不是极右翼，是社会主义者，也是生态论者，但他在世界上完全失去了。 他说:“我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知道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 他们可能既不枪也不极端行为，但他们可能会采取投票给极右翼等行动( act out )。 通过这本书，我想分析这身体的精神疾病到底是什么。 多恩说他对着镜子的时候，看不见自己，不承认，没有自己。 所以我说他失去了自我主义，也就是我说的“原创系统”。 弗洛伊德在关于自恋的重要副本中说，“力比多”只有在你受到尊敬的时候才有可能存在。 你必须爱自己。 你不能爱别人。 多恩没有自爱，没有自恋，他的精神病了。 这个工业系统生产着亿万像他这样的人 比如今天下午的会议上，我们讨论了后桁架，我想后桁架就是这样产生的。 因为如果你不相信真相，你就找不到真相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你也不会相信真相。 投票给特朗普的美国失败者大多是这样的人，他们称这些人为“插队”。 我通过这本书和其他书对资本主义进行了社会心理学的研究。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以前更严重了。 澎湃情报:我刚才谈到了“力比多”，我知道今天的资本主义破坏了力比多经济( libidinal economy )的说法。 这是什么意思？ 斯蒂格勒:首先我们必须弄清楚什么是“力比多”。 对大多数人来说，“力比多”是性欲性驱动力。 对我来说不一样 弗洛伊德那里有两种力比多理论，第一种性驱动力。 这是弗洛伊德理论最广为人知的一面，我认为的低俗版弗洛伊德。 但是，还有一个更感兴趣的弗洛伊德。 1920年，一战结束后，弗洛伊德治疗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 弗洛伊德发现这些士兵梦想着破坏、死亡等同样的外伤性场景。 弗洛伊德说他必须修改关于梦想的理论。 因为一开始我认为做梦是欲望的实现 但在这里，他发现这不是欲望的实现，在欲望面前，他发现那是驱动器( drives )。 他说驱动力不是欲望，而是欲望产生之前的东西。 他当时使用“力比多经济”的毁灭的说法。 他说欲望是经济。 在这个经济中，驱动力的满足可以推迟变成投资。 翻译成英语是catalysis (催化剂)。 这个转变的过程，他叫升华( sublimation )，这就是欲望对象的理念化。 如果你读过柏拉图的《喝篇》，知识总是知识对象的欲望，这样的欲望只能通过升华来实现。 弗洛伊德记述了同样的过程，他被称为“理念化”，这就是柏拉图理念说的起源。 弗洛伊德的侄子从奥地利移民到美国当商人 他对美国政府和企业说，我们面临着创造诉求的问题。 比如，你一年生产一百万辆车，你一定要生产这样的指控。 你们一定要利用叔叔的理论。 弗洛伊德为资本主义创造了欲望理论。 资本主义首先必须是“力比多经济”。 但是，这种资本主义的“力比多经济”也破坏了自恋，因此破坏了“力比多经济”本身，破坏了欲望。 大卫·林奇的电影《穆罕默德·兜风》是独特的名字，兜风指的是大街，另一方面也指的是开车。 这不是力比多经济的伟大电影，而是探索驱动力经济的第一部伟大电影。 在我看来，这非常危险。 驱动力经济发掘是因为死亡的驱动力。 我认为驱动力经济导致了社会控制的衰退。 例如，在美国，大量杀人是没有理由的，就像1999年的哥伦布校园一样，青少年学生持枪杀害了无辜的人，但这样的事件每周都发生。 我认为这是“力比多经济”毁灭的结果。 如果不限制驱动力，加大驱动力就构成犯罪。 这是资本主义的极限，这是非常重要的精神分解。 你也可以在新自由主义资本主义中看到这种状况。 例如，做投机生意的人不投资任何计划。 他们只是投机赚钱，他们比较有效地与顾客主导力量联系在一起，这创造了非常毁灭性的资本主义。 澎湃情报:你对“系统愚蠢”( systemic stupidity )的说法感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 斯蒂格勒:资本主义的发展导致了普遍的无产阶级化。 在我的《自动化社会》( automatic society )一书中，我谈了前联邦储备系统主席格林斯潘。 他说，他不知道(联邦储备系统)是怎么工作的，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工作的。 然后，我写了一篇论文“managementbyfunctionalstupidity”，说今天的企业越来越愚蠢，愚蠢是企业发展的最大力量。 如果你是企业的管理者，就必须管理愚蠢。 这种愚蠢不仅对管理重要，对生产也重要，对一切都非常重要。 这就是我说的功能性愚蠢，这也是普遍无产阶级化的另一种说法。 在今天上午的会议上，我们讨论了一些人工智能。 月末在巴黎的蓬皮杜中心召开主题为“人工愚蠢”而不是人工智能的研讨会。 因为移植了所谓的人工智能系统之后，你发现其实创造了愚蠢和人工愚蠢。 一般来说，人们在讨论什么是人工智能时，他们没有看到这个系统中的什么。 但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样的系统嵌入社会交流媒体后，社会交流媒体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地方，我不同意内格利。 因为内格利没有看到他说的认识资本主义首先是无产阶级化。 我赞同他说的话，免费软件正在创造新工人的联合和合作。 我也在谈论这些。 我不仅用理论立场，还用更现实的方法说话。 但他只说了这一面。 没有另一面。 另一方面，我叫药理学( phamacology )。 你和技术打交道的时候，那也是药理( phamokon )。 如果你没有作为治疗方法的政策，例如政府的政策和企业的管理政策等，这个药理带来的毒药将远远大于治疗。 所以，我今天新自由主义的定义是其主要目标是压迫国家。 新自由主义理论和保守主义革命之初，里根当选美国总统时，政府处理不了问题，有句名言说这本身就是问题。 所以用他的话来说，我们要制约政府，不要做任何限制。 这是极其危险的 因为苏格拉底知道任何技术都有坏处。 不要让十岁的孩子开车。 即使到了20岁，开车也必须拿到驾照开车。 你必须学习开车方法，所以必须遵守法律等。 现在，不仅是新的自由主义者，以前流传的自由主义者也试图彻底压制政府，使市场占据唯一的统治，这也是利益的支配。 我们生活的世界上有这样强大的技术，这非常危险。 澎湃情报:所以，你深深怀疑市场合理的观点吧。 斯蒂格勒:是的。 市场不合理。 为什么？什么是理性？ 这是个问题 可以说理性上没有矛盾 从黑格尔那里，我们知道这不是真的。 因为历史不遵循矛盾法则，那是变动的系统。 黑格尔之后，法国物理学家萨迪卡诺创造了熵理论。 100年后，宇宙正在膨胀，这个膨胀的过程也是能量扩散的过程，这是熵定律，爱因斯坦说这是科学定律中最多的。 什么是理性？ 理性是条件，在这个条件下，活着的人只能像植物和动物一样活着——植物和动物被自然支配——人类可以行使理性。 他有一些可能性，所以有可能增加熵或减少熵。 今天，熵是由资本主义产生的，怀特海是理性作为一种功能保护人类负熵，理性不是柏拉图所说的那种赋予理念的能力，理性是我体外( exosomatic being 我之所以叫它“体外的”，是因为我们最重要的器官在我们身体之外。 比如霍金不能活动，不能说话，但他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物理学家之一。 他的想法不在他的脑子里。 他的想法，知识在他的身体和头脑之外。 他的头只是个单位，用来流通他的想法。 这样的体外化( exosomatization )，最初提到这个意思的其实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但他们没有这样的称呼。 在《德国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说，如果我们将人类标准量化和具体化，他将生产自己的器官。 人不是眼睛、嘴、手这些东西是基础，人在这些基础上生产人真正的自己的器官。 比如我刚才提到的霍金先生的例子 所以，对马克思来说与柏拉图不同，他认为所谓的知识、思想不是在理念中，而是在我们生产的人工器官中。 澎湃情报:有一种说法叫贡献资本主义( contributive capitalism )。 这是什么意思？ 斯蒂格勒:有各种形式的贡献经济 例如，谷歌是一种贡献的资本主义，当谷歌这个大搜索引擎上线时，他的口号是为所有人服务，所有人互相贡献，互相合作。 谷歌建立了合作的资本主义。 这是件坏事。 我们从长期来看，那是不好的。 因为那是语言的熵增。 谷歌减少了语言的多样性。 这就是谷歌的问题。 我认为我们必须通过贡献的药理学( pharmocology of contribution )重新批判资本主义经济。 今天最重要的财富价值的实现是由一点外部实体实现的，为什么呢？ 因为在自动化社会中，随着自动化、机器人、大数据等的到来，最重要的价值生产是在商务之外，在企业之外。 所以我们必须重新定义经济主权。 在今后的20年里，随着这种状况的迅速发展，将减少10%到70%的职场。 比如美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柯林斯说，未来30年70%的工作岗位将被破坏。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一定有这样的倾向。 在中国，这也是个大问题。 就像今天上午大卫·哈维说的，问题是价值的流通，流通货币就是创造财富的分配。 这种分配是通过从罗斯福新政增加就业和保护事业实现的。 现在在就业中实现财富的再分配是不可能的。 因为失业率在增加。 所以我在法国开始了运动。 我们必须迅速发展新的收入、贡献的收入( contributory income )。 贡献型收入是通过生产力的再分配来实现的，在阿马蒂亚森的意义上，给人们时间一个一个地发展自己的能力。 过去半年，我们在巴黎北郊开展了这项运动。 我们和银行、政府、大学一起尝试了这样的收入是否可行。 我们在进步地创造贡献经济。 为什么这是进步呢？ 因为这个经济是基于负面熵的保护和增加 考虑到气候变化的问题，两年前的巴黎气候变化大会上，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世界上熵在加速。 他们说如果不彻底改变经济基础就没有下一个世纪。 要将其翻译成正式的语言，问题是减少熵，增加负熵。 为此，必须发明新的价值生产过程，重新定义什么是价值。 我说的这个贡献式的收入只能给参与负熵经济的人，比如减少汽车尾气。 我们与法国大型食品企业合作。 因为他们知道熵增是真正的问题，是最严重的问题。 市场理性依赖于计算( computation and calculation )，负熵不是由计算产生的，计算只能重复有限的快速发展。 我们要引进一种经济，引进一种基于负熵的经济 今天我们开了10个小时的会议，没有一个身体讨论熵，真不敢相信。 对很多人来说熵与辩证法是不相容的，但在自然辩证法中熵是错误的，这是教义。 我们要克服这种马克思主义教条，重读马克思，迅速发展真正的理性资本主义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